后面的话含糊不清,但那意思谁都懂,无非是嫌陈泰有勇无谋,性情刚烈易冲动。
御座上的乾临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默,你这个安排听起来倒是周全。陈将军勇,吴大人谋,一刚一柔,似乎相得益彰。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你既然是此次出征的主帅,事事都要过问,里里外外一把抓,为何不干脆自己挑起这主将的担子?莫非……是怕了不成?”
皇帝这话问得轻飘飘,却像块巨石砸进李默心里。
这是试探更是敲打!
怕?他李默什么时候怕过?
但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陛下说笑了。臣并非畏惧,只是有自知之明。论冲锋陷阵,摧城拔寨,臣确实不如陈将军经验老道,勇冠三军。臣自觉在后方统筹调度,协调粮草军械,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或许更能发挥些作用,不至于给前方将士添乱。”
他微微躬身,“在其位谋其政,臣不敢不尽心,也不敢越俎代庖。”
乾临帝“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支持陈泰的自然是面露喜色,暗自得意,而另一些人则眉头紧锁,心思各异。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如同背景板一样的兵部尚书程义突然出列,动作干脆利落,拱手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讲。”乾临帝示意,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兴趣。
程义朗声道,声音洪亮,带着武将特有的铿锵。
“陛下,臣以为晋亲王过于自谦了!王爷未免太小看自己了!想当年王爷您北伐匈奴,率孤军深入,直捣黄龙,那是何等的威风!打得匈奴十几年不敢南下牧马!”
“论军功,论威望,放眼朝堂,谁人能及?若由晋亲王亲自为将,必定三军用命,士气高涨百倍!那区区叛军恐怕不等交锋,就先吓破了胆,未战先怯了!”
程义这番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比刚才李默提名陈将军引起的动静更大。
不少武将立刻眼睛一亮,纷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