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没有任何五官的惨白骨面，依旧保持着朝向王历方向的极其微小的偏转角度。
它仿佛在…分析？
在判断？
这个微不足道的“变量”，是否值得它分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算力”，去优先处理？
六条灰白色的死亡锁链，虽然依旧死死缠绕、勒入赵乾坤的龙躯。
但那抽取生命本源的速度，却明显比刚才…慢了一线！
仿佛那冰冷的、只知执行“抹杀”指令的机器，在接收到新的“异常报告”后，进入了一个极其短暂的…逻辑判断状态！
先排除干扰？
还是继续执行主要任务？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赵乾坤那微弱闪烁的意识火苗，似乎感知到了这一线生机！
是错觉吗？
不！
不是错觉！
那深入灵魂的冰冷与撕裂感，真的…真的减缓了！
“吼……”
一声极其微弱、沙哑、如同濒死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饱含着无尽痛苦与强烈求生欲的……低吼。
从那颗低垂的巨大龙首中，艰难地…溢了出来！
地面上。
王历的身体彻底垮了下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碎石之上。
最后的电弧在他指尖寂灭，连一丝微弱的火星都未曾留下。
他的手掌还无力地按着地面，手臂却已软如烂泥，完全失去了支撑。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畔，只剩下自己粗重到几乎消失的喘息，以及那颗仿佛随时会停止、却又异常沉重的心跳。
力气……
一丝一毫……都没了……
他甚至连动一下沉重的眼皮，都感觉是种奢望。
死了吗……
老子……
他妈的……
那一下……
到底……
有没有……用啊……
最后的意识碎片，如风中残烛，在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