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外传来骡马的响鼻声，月光下的黄土高坡轮廓清晰得像是用刺刀刻出来的。
萧云注意到自己的绑腿布正在发生微妙变化，太行山露水浸润的经纬线里，2210年的纳米纤维正缓慢地编织出平型关战役时的弹道轨迹。
他忽然想起特务银色血液凝成的富士山轮廓，那腐蚀带边缘的曲线分明与他们上周捣毁的日军油库地形图重合。
\"狗日的系统又作妖了？\"牟勇突然用刺刀挑起个物件，正是特务军刀上崩落的半截菊花纹章。
那金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川军汉子布满冻疮的指腹刚触到纹章表面，晋西北特有的沙尘突然在空中凝成台儿庄战役时的硝烟幻象。
萧云摸出怀表看了眼，黄铜表盖内侧还留着南京紫金山要塞的等高线刻痕。
当时针指向凌晨三点时，表盘突然浮现出十七个闪烁的红点——正是他们摧毁的敌军据点坐标。
他忽然感觉后颈发凉，三个月前在延安窑洞签到时获得的商周甲骨文，此刻正在意识海里重组出某种拓扑结构。
\"老牟，你心口那个疤\"萧云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牟勇扯开染血的土布褂子，去年平型关留下的弹孔伤疤此刻泛着暗红色微光，边缘细小的光点竟与空中北斗七星的位置严丝合缝。
川军汉子用刺刀尖戳了戳疤痕，迸出的火星里突然闪过半张南京城防图残页。
指挥所角落的电台突然发出蜂鸣，蒙着帆布的设备表面渗出带着海腥味的冷凝水。
萧云掀开帆布时，2210年的纳米修复液正顺着真空管滴落，在木桌上蚀刻出黄河冰面的裂纹图案。
他盯着设备外壳上凝结的澳门碎石残渣，突然想起锁链镀膜时闪现的2040年全息投影——那些跳动的数据流里似乎暗藏着台儿庄炮弹壳的金属疲劳系数。
牟勇往嘴里灌了半壶凉水，壶身突然显现出富士山轮廓的腐蚀纹路。
他骂了句川渝方言，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电台外壳上，震得设备内部传出重庆防空洞特有的回音。\"格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