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她刚睁开眼睛,便见裴小满送的那只金尾松鼠扒着被角望向自己,琉璃般的眼珠里蓄着两汪委屈。
小家伙蓬松的金尾黯淡无光,绒毛也凌乱不堪,全然不似平日里的灵动模样。
这只松鼠很是通人性,如此这般模样,云昭还是头一次见。
松鼠见她醒来,立刻跃上她的膝头,小爪子急切地比划起来。
它先是做出一个推窗的动作,又用前爪揪住自己的后颈皮毛,夸张地甩了甩脑袋,最后气鼓鼓地在锦被上打了个滚。
见云昭仍是一脸茫然,它急得尾巴上的金毛都炸了起来,索性跳到案几上,将茶盏推落在地。
“你是说……”云昭突然会意,小东西这是在跟她告状,“那天来了个陌生人,见你趴在榻上,便把你从窗户丢出去了?”
松鼠忙不迭地点头,蓬松的大尾巴来回的左右摆动。
不用想也知道这罪魁祸首是谁。
“让你受委屈了。”
云昭心下叹了一口气,摸着小松鼠的脑袋,“这样吧,一会儿咱们下山,我去买些大榛果给你,如何?”
却见这松鼠眼中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再有四日便是宗门混元晋级赛,她一个剑修,如今手中连一柄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前几日便该下山去买一把,却不曾想夜里被凌风给劫走了。
如今她伤势也恢复得七七八八,是时候下山买一把了。
云昭勾唇浅笑,眸光不经意地划过食指处的须弥戒,刚扬起的那抹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
邪修终归是邪修,竟然能想到取她人心头血用以铸剑这等残忍之事。
那日在石室中,明明是凌风亲自开口要自己取心头血,过后,却又摆出那等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般反复无常的做派,属实是令人费解。
她感谢凌风在遗星秘境中救了自己,所以该还的恩情,自己定然会竭力偿还。
该她做的,该她受的,但凡他有吩咐,她必然不会推辞。
可若是一直这般助纣为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