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划,时间仿佛被拉长的糖丝般缓慢凝固。子弹悬停在徐书雁身后三尺处的虚空里,弹头旋转带起的气流将她的发丝微微扬起——而她浑然不觉,仍低头翻阅着那张老照片。
这是仙人神通的“时境”——半步踏入时空法则的领域,凡人不可见、不可知、不可察。
他走到窗前,目光穿透墙壁直视那些狙击手。
七个杀手的瞳孔同时收缩,他们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忽然消失了,下一秒,每个人的耳机里都传来同样平静的声音:
“告诉你们的主子,想死就尽管来。”
“咔嗒”七声轻响,狙击枪的撞针在同一秒断裂。
徐书雁抬头时,只看见李山河的背影立在窗前,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轮廓。“怎么了?”她问。
“起风了。”李山河转过身,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喝完休息吧,你今天失血过多。”
三天后,金陵暴雨。
徐书雁撑着黑伞站在公墓里,面前是她祖父简朴的墓碑。
李山河站在三步之外,雨水在即将落在他肩头时自动滑开,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爷爷最后那几年总是做噩梦。”她将一束白菊放在墓前,“嘴里一直重复着‘龙脉’和‘精血’。“雨滴打在花瓣上,像无声的眼泪。“现在我才明白,他是在愧疚。”
李山河的灵识扫过墓地后方五十米处的松林——三个穿雨衣的男人正在伪装成扫墓人,他们腰间的手枪保险已经打开。更远处,一辆没有牌照的救护车里,某种高频干扰设备正在运作。
那是现代科技对古武者的干扰:电磁脉冲可短暂扰乱灵识感知。
“徐老师。”他突然问,“如果揭露真相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你会怎么选?”
徐书雁的伞微微倾斜,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到她脚边:“我父亲说过,有些伤口必须撕开才能痊愈。”她转头看他,雨水让她的眼镜起了一层薄雾,“李书记在犹豫什么?”
松林里的人开始移动。
李山河的指尖凝聚出一缕肉眼不可见的真气,化作三百六十根细针悬浮在雨幕中——这是“周天星斗阵”的起手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