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一些叔伯的父辈,就在这张照片里。”田毅微微侧身,手指向照片角落里那模糊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那时,他们不惜卖血筹钱,只为能买飞机支援抗战,就是为了不让外国人肆意欺负咱们中国人。”
会议室的后排,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陈老先生,这位当地声名远扬的传统华商,缓缓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镜片。他的父亲,正是当年那场筹款活动的组织者之一。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田毅一边说着,一边切换着 ppt,一组数据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去年,全球生物医药专利中,欧美占据了 78的份额,而我们华人加起来,却连 5都不到。这已经不是生意问题,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接着,田毅从非典期间新加坡医院所面临的艰难困境讲起,讲述中国科学家们如何在条件简陋的实验室里,日夜奋战研发检测试剂。投影仪发出的光线,均匀地打在他的脸上,清晰地勾勒出他那坚毅的轮廓。
“谢院士团队,三十年如一日,就专注做一件事——如何把爆破做得更精准。我们做生物医药,道理也是一样的,要像定向爆破那样,精准地攻克疾病。”田毅突然提高音量,情绪激动起来,“凭什么白人就能垄断医药技术?难道我们炎黄子孙就这么好欺负?”
“陈老,听说您上个月在德国被扣了六柜当归?”田毅的声音猛地提高,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上那份已经泛黄的《南洋商报》,头条位置,正是老华商陈秉仁的药行被欧盟以重金属超标为由罚款的新闻。
七旬老者听闻此言,像是被什么猛地呛了一下,一口茶没咽好,剧烈地咳嗽起来,斑白的鬓角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这桩让他半个月都没睡好觉的烦心事,竟被这个从大陆来的年轻人,如此直白地当众揭开。
田毅快速甩出投影仪上的数据,蓝色的荧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峻,“德国人用我们的青蒿素做成西药,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