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预备队!\"赵倜嘶吼着拔枪,却见个账房打扮的老头抱着檀木匣往贵宾车厢钻。白朗的马刀已砍到第三颗纽扣,突然瞥见匣缝里露出的地契——正是三年前那张沾着父亲鲜血的文书。
\"黄世仁的走狗!\"白朗调转马头追去。劈开木匣时,三百张地契雪花般纷飞,最底下竟压着赵倜与英商合办煤矿的密约。远处传来白犬的吼声:\"大哥!军火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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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西安事变
民国三年大雪,西安永宁门瓮城里,白朗嚼着冻硬的馍,看城外北洋军的营火连成星河。杨虎城的援军被赵倜堵在潼关,城内粮仓只剩三成存粮。
\"开仓!\"白朗突然将半块馍扔进火堆。李老末急得跺脚:\"这可是弟兄们拿命换的\"
\"去年打南阳,王老爷开仓那日怎么说的?\"白朗摸出怀表,表壳上缠着褪色的红绸——那是西安首富临终前塞给他的,\"他说"粮仓装的不是米,是人心"。\"
子时突围的号角响起时,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城墙豁口。白朗正要挥刀,却被个裹着锦缎襁褓撞个满怀。王小姐满脸烟灰,将婴儿塞给他:\"爹说这孩子该叫继先\"襁褓里的纸条还粘着米浆,背面却密密麻麻记着赵倜私运军火的路线。
\"带他走!\"白朗把婴儿抛给李老末,转身挡住追兵。子弹擦过左肩时,他忽然想起离乡那夜,母亲把《水浒传》塞进他包袱:\"这世道,好人须比恶人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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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最后的歌谣
民国四年小满,母猪峡的杜鹃染红了山涧。白朗倚着岩壁,看仅存的三十弟兄分食最后半袋炒面。怀表盖弹开,牡丹花纹里嵌着的指南针已停止转动——这是王老爷当年为反清联络革命党特制的。
\"当年在桐柏山,我说要带大伙吃上白面馍\"白朗突然将炒面撒向崖下,惊起成群的斑鸠。饥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捡食,他大笑:\"值了!\"
赵倜的总攻在晨雾中发起。白朗的马刀砍卷了刃,索性抡起炸药包冲向指挥所。硝烟漫起时,他将怀表吞入腹中——那里藏着豫西各县贪官名册。毒囊在齿间碎裂的瞬间,他听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