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里。两人的指尖都有战斗留下的薄茧,却在相触时,像两片终于落定的花瓣。“我知道。”她轻声说,“就像我不甘心看你总是把伤藏起来,不甘心看敖丙和骨安明明互相喜欢,却总把话咽进肚子里。”
哪吒笑了,转头时看见她眼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头顶的星空。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战神不能有软肋”,可现在他才明白,所谓的软肋,从来不是弱点……是让你在黑暗里,突然看见光的理由。
“那我们就再打三个月。”他握紧她的手,混天绫自动缠上两人交握的指尖,“打完这三个月,我们就去盖木屋,挂牌子,收妖怪……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琼霄接过话,指尖的火焰轻轻跳起,照亮图纸上的每一笔,“我们要让所有像申公豹一样的小妖怪,想起‘家’的时候,不再是臭水沟和石头缝,而是有火、有糖、有个人等着他们的地方。”
帐篷外,申公豹正把糖纸折成小船,放在九尾天狐的窗台上。狐火从窗缝里漏出来,把小船染成暖黄色。远处,火灵圣母的炼丹炉又冒起了烟……这次不是爆炸,而是在熬给伤员的药。
哪吒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心里的“不甘心”,慢慢变成了温热的东西。原来他们不是在对抗世界,而是在荒芜里种出花园,让每个路过的人,都能摘朵花,告诉后来者:“看,这里曾经有光来过,而且,它再也没走。”
“琼霄,”他忽然说,低头时看见她发间落了片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开始飘雪了,“等木屋盖好,我们在门口种棵凤凰树吧。夏天开花时,落英缤纷的,像给院子铺了层红毯。”
她抬头,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却在触到她体温的瞬间融化。“好啊。”她笑了,指尖的火焰轻轻舔过他的掌心,“还要在树上挂铃铛,风吹过的时候,叮铃当啷的,像在说‘欢迎回家’。”
帐篷外的雪越下越大,却没什么能盖住帐篷里的光。申公豹的笑声远远传来,混着九尾天狐的斥骂,还有火灵圣母“咕噜噜”的嘟囔……说什么“雪天该煮酒”,结果把炼丹炉点着了。
哪吒看着琼霄眼里的笑,忽然觉得,所谓的“不甘心”,其实是最温柔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