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多少辛酸不提也罢,反正到了筑瓦寨,进了南茂境内时,申椒都快瘦的跟薛顺一个样了。
衣裳都宽了好几圈。
个子倒是更高了。
反正是不合身,得换一换。
申椒寻了间布店,挑了半天,然后被人连推带搡的撵了出去。
申椒攥着钱袋子不满道:“哎哎哎,别推别推呀,两文怎么了?两文就不是钱嘛?我又不是白要你的,要不我拿身上的跟你换?”
“谁要你这身馊衣裳,去去去,要讨饭讨衣,去石族佬门前去,我这儿可没有东西给你。”
“石族佬家有?”申椒眼睛亮了。
店主昂了一声:“你再等半年,等石族佬过寿,就有的吃穿了。”
“那我早饿死了吧。”
“那关我什么事儿啊。”
“……”
申椒好讨厌这人啊,他嘴里头怎么连句人话都没有。
见他转身回店里了,申椒也不好冲进去打他,放弃了偷一件的打算,她用最后这十二文,买了些米线和馄饨,痛痛快快的饱餐了一顿,然后背起筐,准备找两个坟头借点儿钱去。
少不得要跟人打听一下他们这里死人埋在哪里。
“问这干嘛?”卖花的婆婆,十分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外乡人的吧?”
申椒点点头:“是呢,我是外乡人,来寻亲的,我有个无儿无女的伯伯死在这里了,去世前叫人捎了个口信给我,我想着祭拜一下,带他回去呢。”
“带回去做什么?”
“落叶归根嘛。”
这么说她就听懂了:“瞎讲究,怎么就你一个来,你爹怎么不来?”
“他也死了。”
“你们受了蛊咒嘛?”她的目光变了。
申椒:“啊?”
“不然怎么都死一块了?”
“年纪相仿,阳寿尽了死的日子也差不多,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哪有那么巧的事,你还是去看一看吧,我瞧你这面无血色的模样,也很不对头呢,不是被人下了蛊,就是被咒了,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她振振有词的,说的跟真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