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上正午,李天佑和徐慧真在八大春二楼雅间中来回敬酒答谢宾客。
“新娘子敬酒还带枪?”小耳朵看着徐慧真腰后的勃朗宁打趣道,“您这陪嫁够硬气啊!”
李天佑闻言神色一暗,自打十七那件事之后,徐慧真便开始枪不离身。
“连爷这话可外行了!”她拎着酒壶转了个圈,缎面马面裙扫过八仙桌上的酒盅,“如今东直门外头一袋洋面能换三条人命,西四大街粮行掌柜今早让人劫得裤衩都不剩,这年头袁大头可没子弹好使!防得了粮行劫道的,镇得住黑市倒腾磺胺的,顺带还能给咱掌柜的醒醒神,”说着突然揪住李天佑耳朵,“省得他当完新郎官又惦记八大胡同!”
满堂哄笑里,李天佑连连讨饶。
晚上正房堂屋,秦淮如跪奉茶盏的手颤了颤,“姐姐喝茶。”嗓音甜得能拔出丝来。
徐慧真用纤细指尖勾起茶盖,“妹妹有心了。”她抿了口浮着桂花的茶汤,“赶明儿让天佑陪你去瑞蚨祥裁身新衣裳,这粉绸子衬得脸色发青。”
暮色染红窗棂时,李天佑迫不及待的把徐慧真压倒在了龙凤被上,一夜缱绻,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