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老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听到康清宴的询问,他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陛下,文阁老他……他真的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打神之草的主意。女帝陛下您有所不知,文阁老老年得子,那孩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可谁能想到,那孩子还在娘胎的时候就遇到了刺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郎中说活不过十五岁。文阁老他心疼孩子,恰巧听闻药王谷的神之草能医世间疑难杂症,这才鬼迷心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柳长老说着,眼中泛起泪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显然对文阁老的遭遇十分同情。
康令颐听着柳长老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她轻叹一声,对着身旁的洛纭说道:“洛纭,扶柳长老起来,别让老人家跪着了。朕会派人去文府给公子医治,定不会让文家血脉断送。”洛纭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柳长老,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康令颐又看向柳长老,神色关切地问:“文阁老现在怎么样了?”
柳长老听到这话,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悲痛欲绝:“文阁老他……他已经驾鹤西去了。文阁老死前,曾留下血书一篇。他说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甘愿赴死,只求陛下念在他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又是陛下您一手扶持起来的阁老,能饶过他的妻儿,保他们平安。”说着,柳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封染着血渍的书信,双手颤抖着递给康令颐。
康令颐接过血书,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心中一阵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洛纭说道:“洛纭,传令下去,就说文阁老病逝。你亲自把神之草送到文府,务必治好文公子的病,一定要让文家后人安然无恙。”洛纭单膝跪地,恭敬地应道:“诺,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接过装着神之草的盒子,转身匆匆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