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突然陷入死寂。萧夙朝猛地转头看向太皇太后:\"皇祖母,您心虚?\"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实不相瞒,哀家跟你皇爷爷都知道。\"她望向昏迷中的澹台凝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凌初染倚着雕花窗棂,指尖转着枚泛着莹蓝光晕的神之草,琉璃般的瞳孔映着榻上昏睡的人影:\"朝哥,你确定真的要为这场"小产"血洗薛家?\"她忽然将神之草抛向空中,碧色流光在殿内划出诡异弧线,\"要不要再凑近瞧瞧——那床单上的血迹,可带着新鲜猪血特有的铁锈味。\"
萧夙朝猛然扑到榻边,颤抖的手指蘸起被褥上暗红的痕迹,血腥味混着药香直冲鼻腔。他猛地转头,眼中满是惊怒:\"你说什么?!\"
\"堂堂药王谷主说话还能有假?\"凌初染晃了晃腰间玉葫芦,清冽酒香漫开,\"皇后娘娘所中的毙淑胆,和薛丞相补药里的毒本是同源。至于她为何要自导自演这出戏\"她拖长尾音狡黠一笑,\"不如等她醒了,亲自问个清楚?\"
萧夙朝踉跄后退半步,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药碗。鎏金烛台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不定,映得那双凤目猩红如血:\"她到底在谋算什么?!\"话音未落,殿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檐角铜铃无风自鸣。
太皇太后颤巍巍抓起案上的安胎药碗,浑浊的眼底泛起狂喜:\"愣着干什么!\"药汁泼洒在金丝毯上,\"还不快给霜儿喂药!哀家的翊儿哀家的重孙儿还活着!\"
\"翊儿翊儿真的没事?\"萧夙朝机械地重复着,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幔,金线刺绣在掌心勒出深痕。他猛地转向凌初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说清楚!我的孩子\"
\"好得很,比你这当爹的精气神都足。\"凌初染眨眼间翻出窗外,月白衣角掠过宫灯,\"剩下的大戏我可不能错过——薛家那老匹夫毒发的模样,啧啧,想想就精彩!\"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玉葫芦碰撞的脆响已消失在夜色中。
殿内,太皇太后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上澹台凝霜的小腹,浑浊的老泪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缎面上。萧夙朝跪在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