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头也不抬,用袖口轻轻擦去萧锦年眼角的泪花,闻言冷笑:\"总比某人被奶娃娃赏了巴掌的好。\"女童攥着他发簪的小手突然用力一扯,疼得他倒抽冷气,却仍是温声哄道:\"乖,不哭\"
谢砚之正要回嘴,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密信残片:\"对了!朝哥特意叮嘱,说你快临盆了,别再任性——\"他晃了晃纸片,学着萧夙朝的语气压低声音,\"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敢折腾自己,回来要打屁股。\"
澹台凝霜耳尖泛红,佯装嗔怒地瞪他一眼,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腹中胎动。殿外风雪依旧呼啸,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温柔:\"我知道了。\"她低头展开萧夙朝的信笺,墨香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似那人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
角落里,康雍璟望着女儿温柔的神色,喉头动了动却终究没说话。他瞥向倒在青砖上昏迷的上官璃月与蒋翎珏,锦靴碾过满地碎瓷,发出细碎声响。席昭心领神会,玄甲闪过一道冷光,如拎小鸡般将两人提起。
\"陛下,该启程了。\"席昭沉声道。康雍璟最后看了眼殿内嬉笑的众人,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当鎏金蟒纹消失在宫门转角时,唯有檐下冰棱坠落的声音,轻轻叩响了这短暂的宁静。
殿门被猛地撞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卷进来,萧恪礼的狐裘斗篷还沾着庭院里的雪粒,喘着粗气跑进来:\"母后!顾叔叔!谢叔叔!\"他圆圆的脸蛋冻得通红,发间还别着片干枯的腊梅,\"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顾修寒单手抱着萧锦年,另一只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顶,蟒袍上的银线龙纹在烛光下流转:\"想尊曜了?\"话音未落,怀中的女童突然伸手去揪他的耳垂,疼得他倒抽冷气。
萧恪礼梗着脖子,腮帮子鼓得像小松鼠:\"才没有!\"他踢开脚边滚落的琉璃珠,\"没有我哥晚上抢我被子,总感觉少点什么!\"可攥着斗篷的手指微微发颤,还是泄露出心底的期盼。
谢砚之晃了晃腰间的鎏金酒壶,故意凑近少年:\"是不是想跟尊曜打雪仗了?\"他玄铁护腕上还沾着琉璃国的沙尘,此刻却难得放软了声音。
\"嗯嗯!\"萧恪礼眼睛突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