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寒气的冰镇月光葡萄酒、摆成玫瑰花形状的精灵浆果……
最中央的银盘里,甚至躺着条活蹦乱跳的彩虹鳟鱼。
这种生物离开水就会立刻死亡,能保持鲜活说明厨师用了特殊手段。
旁边,还摆放着数瓶名贵的美酒,水晶瓶身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古德的胃袋不争气地蠕动起来,他想起前线那些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
想起伤员们痛苦的呻吟,想起霍恩医师逃离时扬起的尘土。
“黄鼠狼给鸡拜年。”
古德用东方谚语低声嘀咕,但还是坐了下来。
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至少要做个饱死鬼。
“自从与你分开后,我统一了分教。”
玛拉像最殷勤的女主人般为他斟酒,她的指甲染成与红酒相同的颜色。
“在血月祭典上,我召唤出了圣兽墨忒弥斯的完整形态……”
古德咀嚼着银角兽肉,味同嚼蜡,让人感到悲哀。
玛拉絮絮叨叨讲述着她如何用恐惧统治赛伦维尔城,如何在战场上用黑魔法收割生命。
每句话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道德底线。
当,飞艇降落在漆黑城堡时,古德已经喝完了第三杯酒。
这座哥特式建筑像只蹲伏的巨兽,尖塔刺破夜空。
穿着骨甲的守卫沉默行礼,他们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火焰。
“欢迎来到我的家。”
玛拉挽起古德的手臂,她的体温异常高,好像体内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
城堡内部比飞艇更加奢靡,走廊两侧立着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像,古德惊恐地发现其中几个还在微微眨眼。
天花板上悬挂着用幽灵丝编织的挂毯,上面绣着血腥的战争场景。
顶层套房以深蓝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某种魔兽皮毛制成的地毯,踩上去如同踏在云端。
玛拉像回到巢穴的雌豹般瘫在沙发上,长袍岔口滑到了大腿根。
“喜欢吗?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房间。”她慵懒的问道。
“我是囚犯,不是客人。”古德站在门口没动。
玛拉突然笑起来,声音像银铃碰撞,她打了个响指,衣橱自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