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抬手将碎发捋到耳后时，她注意到他小指戴着枚暗银尾戒，这个动作让风里飘来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和空骏惯用的柑橘调截然不同。
"方宇。"
他掏出校园卡在闸机刷过，金属扣撞击声惊醒凝固的空气，"空骏说你要这个。"
掌心里的银色优盘在烈日下折射出细碎光斑，边缘还沾着星点蓝漆，正是空骏出租屋书桌的颜色。
姓方？她突然想起空骏曾经提到过他的父亲，提到那个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往美国的孩子。
难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空骏同父异母的哥哥？
苏窈伸手去接的刹那，梧桐树影恰好漫过他的眉骨。
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浮动的碎金，让她想起去年深秋在图书馆见过的场景——空骏枕着法典打盹时，斜阳也是这样在他睫毛上流淌。
"同学？"带着雪松清香的影子笼下来，方宇黑色风衣的袖口擦过她手腕。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盯着对方领口第二颗纽扣发怔，那粒墨玉纽扣在夕照里泛着幽光，与空骏常穿的那件灰毛衣上的琥珀扣子形成微妙呼应。
“谢，谢谢……”
少年左胸别着的蓝宝石胸针突然折射出锐利的光，刺得她瞳孔微缩——那是方宇十八岁生日时，方董事长特意从苏富比拍回的礼物。
"我看看啊……对了，空骏说密码是你名字首字母加圆周率前四位。"
方宇从口袋里抽出便签纸时，小指无意识蜷缩的弧度让苏窈想起图书馆里空骏推眼镜的模样。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方宇叫住了。
“等等。”
方宇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看着苏窈，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空骏有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你？”
"他"
方宇忽然咬住下唇，这个犹豫的神情终于显出与空骏的不同。
苏窈愣住了，她看着方宇，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什么那件事？”
方宇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空骏毕业后会出国留学，这是父亲的安排，果然他没将这件事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