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早年受过情伤,一辈子未曾娶妻,却有一子名郭蒿,乃是酒醉后与丫鬟所生。
事发后便郭桓进京述职,回来时丫鬟已经血崩而亡,给他就留下这么个儿子。
虽然生母身份低微,可年近四旬得子,郭桓却对这孩子爱如珍宝,一身本事更是倾囊相授。
可这郭蒿学了一身的本事偏偏非要游历江湖,郭桓拦不住他便想着孩子本事不俗,便也听之任之了。
结果这一走便是音讯全无,只有十多年前有人送来一柄断剑,那是当年他亲自为儿子打造的兵器。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
十多年来,儿子从未入梦。
如今大战将起,儿子却来了,他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郭桓泪眼朦胧中,忍不住呢喃:“儿,你来接为父了?等大战结束,为父洗脱身上的污名就去找你敢不敢?”
“还是你有什么话,想对为父说的?”
良久后天已蒙蒙亮,郭桓一点点的穿上甲胄,提剑来到城头,看着远方的鱼肚白以及渐渐城外缓缓飘来的炊烟,眼中一丝愁绪缓缓褪去,只剩下汹涌的战意。
“擂鼓聚将,敌军就快攻城了。”
北风卷着细雪拍在静乐城头,一身甲胄的薛岳狠狠的往垛口外吐了口唾沫,未落地便冻成了冰珠子。
腊月二十八的护城河早已冻成一面青镜,彻底失去了防护能力。
当然有失必有得,攻城方想攻破城墙的难度也大大提高,昨夜陈牧突然想起太宗朝旧事,已冷水泼城,如今整个静乐城墙外挂半尺厚的冰层。
想攻破他,难呐。
薛岳抬指瞧了瞧垛口的新砖,不由得心中暗叹:“大人这脑子,怎么长的,怎么想的招都这么有用”
昨夜陈牧命令将士们在每个垛口都放上一层砖,言明一旦有贼人登城,就推砖。
端的是阴损无比。
叛军已经集结完毕,攻城在即,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看见那渗人的火炮。
昨日有使持旗来话,言都是大明子民,火炮杀伤太重,约定以刀枪决战。
想到这里薛岳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笑意。
“有其师必有其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