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城门一开,藏匿了半夜的康泰便往南奔走,待到辰时,天已渐明,行人也足渐多了起来。康泰卯时出城,已经奔走近10里,疲惫不堪,此时进得一个镇子,相对洛邑虽破败许多,一条主街倒也应有尽有,路边小摊要了一份吃食,便坐下休息。心想离这么远了,应该不会被追到吧。天下之大,我到底该去哪里?短暂失神便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们。多为凡夫走卒,周边农妇。这个摊位吃饭的也不多,零零散散。康泰后桌是一对母子,康泰看的出了神只见母亲溺爱的给那个孩童夹菜,不停的督促其多吃,自己拿着干粮饼就着米汤慢慢的咀嚼。康泰使劲的摇了摇头,这一幕他幻想过千万遍。
突然,一声陶碗破碎声将康泰的思绪打断,那个妇人开始轻泣并拍打那孩童:“你咋这么不懂事啊,这大好的饭食就被你糟蹋了,为了给你治病,连耕地的黄牛都已经卖了。”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抓打翻的饭食。那孩童便大哭不止。这时摊位老板也跑来了,哭丧着脸:“我这小本生意,你咋不看着点娃娃,不吃就不吃,摔我陶碗作甚?”妇人低头不停告罪:“对不住、对不住。”老板面色一沉道:“饭钱两个刀币,陶碗两个刀币。”妇人哀求道:“老板行行好,我孩儿是大病初愈,吃不得干粮,不然我也舍不得带他吃这好饭食,我身上就两个刀币了。”老板愁眉苦脸道:“大姐你也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起早摸黑做点小买卖,我也不容易。你这砸了我饭碗,我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妇人只是抱着孩童轻泣,不再做声。老板焦急道:“你再不做声,我便去请官府给个论断。”康泰摸了摸怀里的钱币,两个大刀币,数十个小刀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