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英被赵毅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来。
正说着话,鲁良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殿下,魏公公,审讯的房间已经备好了,就在前面的清吏房,里面的人已经遣退,绝对僻静!”
“带路。”
鲁良哈着腰在前头引路,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推开一间看着还算干净的屋子。
“殿下,魏公公,就是这儿了。”
屋里陈设简单,就几张掉了漆的桌子,几把看着有些年头的椅子,墙角还堆着些废弃的账簿卷宗,一股陈年纸墨混合着灰尘的味道。窗户关着,光线有些暗,更添了几分压抑。
赵毅走到上首最宽大的椅子前,撩袍坐下,手指敲了敲桌面,那沉稳的气度让这简陋的屋子都多了几分肃穆。
魏德英躬身站在赵毅身后侧,那双老辣的眼睛时刻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赵毅开口吩咐。
“去带第一个人进来。”
“是!是!”
鲁良赶紧应声,小跑着出去。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鲁良亲自带着第一个人走进来,是个看着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匠人服,手上全是老茧,脸上沟壑纵横,透着一股老实巴交的劲。
那匠人一进屋,瞧见正襟危坐的三皇子,还有站在旁边气度森严的魏公公,腿肚子当场就软了,噗通跪在地上,脑袋磕得砰砰响。
“小、小人张大友,叩、叩见三殿下,叩见魏公公!”
“起来回话。”
“是!”
匠人张大友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低着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赵毅打量了他几眼,开口询问。
“姓名?”
“回、回殿下,小人张大友。”
“年岁?”
“四、四十二。”
“籍贯何处?”
“京畿人士,祖上三代都在这京城讨生活。”
“何时入的军器监?”
“永安十五年进来的,快二十年了。”
“家住何处?说详细些。”
“城南,柳树胡同,进胡同右手边第三家,门口有棵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