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皇帝似乎是打累了，也或许是气稍微消了一些，这才停了手，随手将那条沾染了鲜血的鞭子扔在地上。
赵渊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儿子，声音里充满压抑的怒火和浓浓的失望。
“混账东西！蠢货！交代你办点事情为何如此不小心？！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你是嫌自己的把柄还不够多吗？！”
赵恒强忍着剧痛，抬起头，脸上露出委屈、茫然和不解。
“父皇，儿臣愚钝，不知父皇所指何事？儿臣做错了什么，惹得父皇如此大怒？”
赵渊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还敢狡辩！军器监的事情，刘芒，岳家那把旧制腰刀，还需要朕说得更明白吗？！”
赵恒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连忙开口辩解。
“父皇明鉴！军器监失窃腰刀，意图栽赃岳家之事，儿臣也是刚刚才有所耳闻！此事绝非儿臣授意！那刘芒胆大包天，竟敢做出此等构陷之事，儿臣定当严查，给父皇一个交代！”
赵渊发出冰冷的嗤笑，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
“刘珙是你的人吧？他刘珙的独子刘芒做出这种事情，你会毫不知情？！赵恒，你当朕是三岁孩童，那么好糊弄吗？！”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赵恒。
赵恒知道，此刻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脸上一片慌乱和恐惧。
皇帝看着他终于不再伪装，语气又缓和了一些。
“如果你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手尾，把岳家和老三彻底按死，朕或许还会欣赏你的果断和狠辣。”
“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办成了什么样子？！非但没能扳倒老三和岳家，反而被人抓住了这么大的把柄，人证物证俱在，蠢！简直愚蠢至极！”
听到父皇这番话，赵恒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这一刻起，赵恒再也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他忽地磕了一个头。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辜负父皇的期望！求父皇责罚！父皇，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儿臣接下来该如何弥补？”
皇帝看着匍匐在地的儿子，眼中闪过厌烦，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