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消消气,为这点腌臢事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赵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倏地一拍椅子扶手,扶手上的木屑都震飞了几小,他怒气冲冲地扭头瞪着刘珙。
“刘大人,你让本皇子怎么消气?!父皇半夜把本皇子叫进宫,二话不说先抽了本皇子一顿鞭子,还指着鼻子骂本皇子行事昏聩,手段粗糙,脑子愚笨,你说,这口气本皇子怎么咽得下去?!”
他越说越气,想起那番鄙夷的训斥,心里的屈辱感又翻腾起来。
谁知,刘珙听了他这番抱怨,脸上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赵恒心里一阵狐疑,皱着眉头看着刘珙。
刘珙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慌不忙地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
“殿下,依老臣看,陛下肯这样私下里敲打殿下,甚至说出这些重话,这恰恰说明,陛下心中对殿下您是何等的看重和宠爱啊!”
赵恒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
“什么?!刘大人,你没糊涂吧?父皇都那样打骂本皇子了,还叫看重?还叫宠爱?”
刘珙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老神在在地分析。
“殿下,若是陛下当真对您心生了不满,或者想要疏远您,还会这样大半夜的,在自己的寝宫里关起门来,用家法私下教训您吗?”
“真要是不满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下一道申斥的旨意,昭告内外,或者是在明日的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您一个大大的难堪,让您颜面扫地,那才叫真正的敲打和疏远!”
“像现在这样,关起门来打,关起门来骂,骂完之后,甚至还提点您以后该如何行事。殿下,这不是疏远,这是恨铁不成钢啊!这是陛下把您当成最亲近的儿子,当成未来的储君,在手把手地教导您,磨练您啊!”
赵恒听着刘珙这番分析,先是一怔,随即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这么一想,他心里那股憋屈和滔天的怒火熄灭了大半,脸上的狰狞之色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他看向刘珙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暴躁,反而多了几分探寻和依赖。
“那依刘大人之见,接下来本皇子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