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者接续不绝,桢者栋梁之质,先树桢干,后施丹雘,便取馥堂,馨香升闻于天,君子所以昭明德也,如何?”
众人都说好,绍桢忙跪谢取字。
这边在谈笑,那边同进士的席次上,便有人遥遥相望,同邻座的人低声说话:“二甲第一那个张绍桢,听说是简肃公的儿子,从小就做东宫的伴读,果然不一样啊!”
邻座点头,叹道:“可不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给东宫授课的都是翰林院和六部堂官,不说如今的阁老,就是前一任的内阁,也全是人家的师傅。”
这人艳羡道:“朝堂上谁不想做阁老们的学生,他倒是占全了。从小看大的情分,就算不是自家子侄,寻常没什么冲突,关照一二的,也不得了了。难怪三鼎甲个个愿意跟他来往。”
邻座还在看着师座那边,噗嗤一笑:“换了你我,也愿意与他结交呢。你瞧,他可不在向阁老们引荐别人了?”
这人定睛一瞧,果然如此,状元郎不消说,榜眼、探花,还有二甲前几名,都围在阁老们身边,张绍桢正笑着比手指探花郎说了些什么,探花郎即刻就向秦首辅敬酒。
这人只好叹气。
绍桢回了座位又被人敬酒,推辞不绝,有内官唱礼:“太子到!”
进士们纷纷跪下行礼。
绍桢见那明黄色的衣角从她眼前过去,才听一句“免礼”,归座。
有人小声对她道:“馥堂,我听说你是东宫伴读,怎么不去见过太子爷?”
绍桢不自在:“贸然上去,我怕太子爷降罪呢!”
那人不知东宫性情,信以为真,也不再提起。
绍桢一边跟同年说话,一边分心朝上堂瞄了几眼,太子正与阁臣们说话,詹事府官员也围在边上,不知说了句什么,储君和臣子都笑起来。
他长得还是挺合绍桢心意的。恩荣宴,天下进士无一不尊崇的阁臣,却是毕恭毕敬地与他说话。
这样的人,刚才还在屋子里跟她偷情。
绍桢心里泛起微妙的虚荣感。
忽然见太子好像朝这边看了一眼,她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
没过多久,她余光便看见詹事大人朝这边走来,果然是找她,笑道:“馥堂,去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