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跟着他往前去:“我在翰院吃过了。你们等了多久?”
何勤抱怨道:“午时就过来了,你说呢?”
绍桢告罪笑道:“我的错,下次再来槐花胡同,我给你整治席面。”
何勤撇了撇嘴:“这还像样。”
端本宫前殿书房中,詹事府的人全都在,挺随意地坐在太师椅上说话,太子则坐在案后,看见绍桢进来便道:“总算过来了。先见一见几位大人。”
詹事笑道:“馥堂是东宫旧人,再熟悉不过了,太子爷何必折腾他?”
太子道:“以前是你们教导她,现在却是一起共事的,怎么能不拜见长官?——快去。”后面一句是对绍桢说的。
于是詹事也不推辞了。
在座詹事官位最高,绍桢先拜见他,用官场上谒见上峰的礼节,然后依次是少詹事等人。
见完了礼,太子才道:“我还要跟大人们议事,侍讲推到后头。你也别闲着,二皇孙近日有些难教,去给他说说礼吧。”
绍桢立刻待不住了,拱手就辞:“微臣领命!”
太子嘴角带了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她头戴乌纱帽,穿一身簇新的青织金妆花鸂鶒圆领补服,腰间系着银素带,眉若远山,皓齿朱唇,当真是个潇洒意气的年轻郎君。
“叫陈斐带你过去。”
等这新上任的东宫侍讲出了屋子,屋里各级官员对视一眼,左谕德有些迟疑道:“太子爷这是要让张侍讲担任二皇孙的教养?”
左庶子才是管着东宫皇孙教养之事的,紧接着就说:“皇长孙尚未移宫,恐怕惹人非议啊!请太子爷三思。”
东宫嫡庶异位,这可是牵连到国本的大事。少詹事再添一把火:“况且二皇孙也没到开蒙的年龄。叫张侍讲给他说礼,这……”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太子安抚属官:“不是正式教养。二皇孙实在顽皮,养娘都管不住他,让张馥堂过去看着一二,仅此而已。我又不是不懂揠苗助长的道理。”又说:“太子妃不是每三日就送大皇孙来前头学字吗,并无越份。”
众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