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眼睛里含着泪,但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他晃了晃神,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一旁林氏的负责人忽然开口,“周总,我们林家的小姐今天在你的生日宴上差点被毁容,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
这句话像是一瞬间将周聿安的理智拉回。
岑霜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拎起,她踉跄一下被迫直起身子来,但双腿却因为满地的玻璃碴子没办法站起来。
她像是一个破碎又狼狈的娃娃,被周聿安死死控住四肢。
下一秒周聿安的声音贴着耳际传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尾戒刮过她红肿的侧脸,火辣辣的痛感里,她听见自己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的声音。
“记住你的身份。”
一句冰冷的话语,像是一记子弹,将过去所有的梦境一枪打碎。
原来不管对周聿安多言听计从,在他这儿,自己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这一句道歉,她永远都不会说。
林枳看着岑霜这狼狈的模样,忽然就笑出声来。
“哎呀,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不要这样对岑霜妹妹啦,阿聿你也是的,我又没有受伤,你看看岑霜妹妹腿都流血了,快带她去看看吧。”
林枳娇俏的声音响起,周聿安忽然松了手,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对着身旁的助理冷漠道。
“带小姐去处理一下。”
话落,皮鞋碾过满地狼藉,深红酒渍在周聿安脚边蜿蜒如血。
岑霜一时分不清是红酒渍还是她的血。
宴会厅的人群散开后助理打算带岑霜去处理一下,“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却不料岑霜推开了他。
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果决。
“不必。”
她撑着罗马柱起身,白绸礼服下摆突然撕裂,她浅笑一声干脆将裙摆撕下。
干净利落地离开宴会厅。
此时外头暴雨倾盆。
岑霜赤脚踏进积水,望着江面支离破碎的倒影。
一时失神,手机在包里震动,屏幕亮起周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