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宫的马车上,云霁想了很多。
尤其是回京路上的那个匆忙被打断的梦。
前世的她一心想着都是一家人,只要她足够孝敬叔父、叔母,他们就不会薄待她,曜儿就能过得好。
所以哪怕在听到他们那样的对话,她也依旧选择懦弱地忍下,装成个没事人。
可放到现在想想,却是哪哪都不对劲。
云仲礼和李氏口中筹谋多年、要动手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云霁细细想了许多,却始终没找到答案……
威远侯府,漱玉堂。
刘老夫人恼怒地靠在太师椅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那丫头如今算是得了势,往后眼里更不会有我这个祖母了!”
“母亲,您消消气。”李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贴心地她揉着肩:“她再得势,哪怕品阶再高,您不还是她的祖母吗?”
刘老夫人受用地轻哼一声:“这倒是,说破了天我也是她嫡亲的祖母。”
“连当今陛下都推崇以孝治天下,哪怕她身为县主,她也不敢跟陛下唱反调,越过您这个祖母啊。”
揉肩的手顿了顿,李氏又特意补充道:“再说,若她真敢越过您去,您身为祖母,岂能连教训亲孙女的权力都没有了?”
这番话,可谓说到了刘老夫人的心坎上。
当众被云霁驳了面子,还引得那么多非议,让她一张老脸都快丢了干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就是云霁!
刘老夫人从前在乡野时,为人泼辣狠毒,最是忍不了这等气。
“她什么时候从宫里回来?”刘老夫人半阖着双眸,冷声问道。
“妾身派人打听过了,人应当很快就会从宫里出来。”
刘老夫人面上浮现出一丝狠毒:“吩咐下去,正门坏了需要修缮,让她的车驾从后门入府!”
李氏故意摆出有些为难:“母亲,这……”
“怎么?”刘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就许她从正门回府驳我面子,还不准许我这个做祖母的在后门给她点教训?”
“妾身不敢。”李氏低垂着眉眼,唇边扬起几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