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爷、二夫人今日要在府上宴请肃王爷,嘱咐您好生打扮打扮。”
说着,马嬷嬷还颇为嫌弃地看了看她这一身寡淡的素衣,专门补充道:“您起码也得有个侯府大小姐的模样,别丢了府上的脸面!”
传完话,马嬷嬷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扬长而去。
玉竹和玉素着实气不过。
玉素噙着泪花,心疼地看着她:“大小姐,他们欺人太甚!不仅算计着想将您送给肃王爷当续弦王妃,居然还嫌您给府上丢脸!奴婢豁出去也要将他们脸刮花……”
玉竹则干脆利落得多:“大小姐,照奴婢看,不如奴婢出去洒一把毒粉,将他们这群居心苟测的恶人全都毒哑、毒聋了作数!”
云霁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们。
“好玉素、好玉竹,我知你们是为了我出气,但今日的事情,我自有法子应对。”
凤眸闪过几丝精光,云霁分别给她们交代了任务。
“玉竹会武,今日跟在我身边,玉素就带着曜儿跟在叔母身边。”
“是!”
云霁才将任务交代下去,马嬷嬷就又来请走了云曜。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云霁不疾不徐地往髻间簪了一支白玉响铃簪,领着玉竹往漱玉堂走去。
今日说是为了宴请肃王爷,但云仲礼和李氏将排场搞得极大,还特意请了京中不少大户人家来赴宴。
三三两两的宾客穿梭在威远侯府各处,在看见云霁时,无一例外地投来了怜悯的眼神。
云霁当然知道他们在怜悯什么。
无非是觉得她命途多舛,今日过后就要嫁给肃王爷当续弦王妃了。
在他们眼中,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具随时会变成白骨的尸体,惨得不忍直视!
白玉响铃簪在髻间轻轻摇晃,发出叮铃的声响。
云霁微微勾了勾唇。
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谁惨、谁需要怜悯,还说不准呢!
她自给二房准备了一份泼天的“重礼”。
漱玉堂。
云霁甫一迈进漱玉堂,浑身就收到了一双不怀好意、色眯眯的视线。
她悄悄看去,这双视线的主人是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