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却无心追杀。
他抱着柳映雪冲出祠堂,血沿他衣角一路滴落,他却毫无察觉。
“谢玄,谢玄——!”他声如利刃,一路奔向神医所在院落。
神医谢玄早被宫中快马召来,已等候多时。
见柳映雪中毒昏迷,他脸色大变。
“蚀骨寒银剑,配锁阳粉,此乃南疆三大剧毒之一,一刻毒入五脉,两刻及心——”
“能解么?”萧逸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牙缝中逼出。
谢玄抖了抖手:“能。但需三味药引,一为金钗石胆,京中早断根;一为炎芝草,需入南岭取回;一为麒麟骨灰,须以龙脉血催化……”
“废话少说,怎么救她!”他怒吼,声音几乎震碎檐下灯盏。
谢玄不敢再言,立刻取出九针,封其胸脉五道。
柳映雪轻轻皱眉,眉心冒出细汗,却依旧未醒。
“你醒醒。”萧逸捧着她的脸,声音发颤,“你不是说,你要陪我下山的吗?”
“你不是说,要替我守边关吗?”
“我答应你了……我不走了……你别走。”
他咬着牙,泪水竟在眼眶打转,从未给过世人一个眼神的他,如今失魂落魄如同凡夫。
“你若不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夜深。
柳映雪仍昏迷不醒。
谢玄频频施针,用尽十年所学,额头冷汗湿透,终于缓缓道:“她命硬,撑过今晚,或有生机。”
萧逸跪坐榻前,一夜未眠。
庙外风急雪重,白幡猎猎如号角横陈。
而城中震动未平。
皇帝震怒,下令即刻封祠堂,兵部、刑部联手彻查。朝中纷乱,旧贵纷纷避嫌,言官上奏如雪。
谢玄替她重新裹好胸口纱布,转身时看见萧逸仍盯着她不动,忍不住道:“你要不先休息——”
“你若救不活她。”萧逸喉结微动,“我就让你陪葬。”
谢玄额上冷汗直冒,不敢再言。
……
榻上,柳映雪眼皮微动,仿佛从黄泉边缘缓缓归来。
她费力睁开眼,看见床前那个熟悉的剪影。
“你哭了……”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