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败得不冤。
可她不敢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她儿子——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滚!”萧辰怒吼一声,跌跌撞撞地冲出宅邸,直奔旧书库。
他要找到父亲留下的兵法。他要再练,他要再战——他要复仇!
**
段府旧书库,阴暗潮湿,杂物凌乱。
萧辰推翻一个个尘封的匣子,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方锦盒,那是萧念常年藏书之处。
他手指颤抖地翻开其中厚重的信函,一页页地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与笔迹——那是他最熟悉的父亲的字迹。
“临南旧策,可伪托于萧逸之名。”
“破围之法,初稿仍出于庙僧手。”
“需提前毁书,使其无法自证。”
一封、一封、一封。
直到最后那封信——
【欲毁此人名声,必以女色入局,借郡主之名,令庙僧陷污名,方可重掌主线】
萧辰手一抖,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是父亲的亲笔。
是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将萧逸三年前逐出京城,将他钉死在“废僧”的羞辱名声下,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这……怎么可能……”
“爹,你……你不是说,那些兵法是你写的……你不是说,萧逸是个只会借你威名的家伙?”
“你骗我?”
“你骗了我整整三年……”
萧辰跌坐在地,双眼无神,心底的信仰崩塌。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超越的“父亲”,不过是靠剽窃和陷害赢得尊荣的伪君子。
那他又算什么?
一个草包之子?一个蠢货?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小丑?
“为什么……”他喃喃,“你要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要把你所有的肮脏——都当成是教我成长的路……”
泪水自眼角滑落,砸在锦盒之上,晕开了萧念亲笔的笔迹。
那夜,萧辰跪在书库之中,整整一夜未起。
天明之时,他缓缓起身,眼神早已失去昔日傲气,只剩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