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肃穆,钟鼓已歇。
皇帝端坐于金銮之上,目光淡淡落在堂下那道青袍身影之上。
“萧逸,因你肃清逆党、破权贵势力、稳京中之乱,朕心甚慰。”他缓缓开口,语调中听不出喜怒。
萧逸拱手而立,神色平静:“微臣惶恐,不敢居功。”
此言一出,百官侧目。几日前,还是堂上千夫所指、群狼环伺,如今却一人独揽锋芒,气压朝野。
三封血证,将权贵党击溃;言官罢、三族除、段家废……这一连串干净利落的操作,不只震动朝廷,更让百姓心中暗生敬服。
一时间,“萧阁老”“庙门兵主”的名头,悄然传遍京中,百姓相传,文人咏叹。
——这等声势,甚至隐隐压过了皇帝新政初立时的声望。
皇帝面色如常,可那眼底的微光,却仿佛藏着一道潜藏已久的冷箭。
权力的最高峰,最怕旁人沾染。
尤其是这种不受控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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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乾元殿后殿。
香炉青烟缭绕,殿门紧闭。
内阁老臣袁守道正伏地叩首:“陛下,萧逸功高盖主,如今声势正盛,百姓传颂,文官侧目……臣恐其将不受制。”
皇帝披着明黄常服,端坐饮茶,淡淡问道:“你是说,他要反?”
“臣不敢。”袁守道小心翼翼,“臣只是担心,他若再居中枢,必成众臣所附,将来新政步步维艰。”
皇帝微微颔首,眼神幽深如古井:“那你说,朕该如何处他?”
袁守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低声道:“西域边乱未平,流寇、毒教、异邦虎视眈眈,兵权难稳。可让其‘平乱’为由出征西疆,既可消其声望,又可削其实权。”
皇帝闻言眯起眼,片刻后微笑点头:“此法甚妙。”
“明日上朝,便封他为‘安远大将军’,统西域五镇兵马,建节出征。”
“名曰荣封,实则为放逐。”
“让他……以战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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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会,圣旨宣下。
“萧逸,因战功卓著、忠心可鉴,特封‘安远大将军’,统西域兵事、设节都督,赐西疆王旗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