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阻止东越的船只进入北海,若是打起来,我怕伤了你”
息月点了点头,她实力弱,在这里反而拖后腿。
“那,那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不可以反悔”
“这个吃掉!”
她手脚倒是快,一颗黑漆漆的药丸瞬间就被她塞进了申旭尧嘴中。
申旭尧也没有拒绝,无奈笑了笑。
“满意了吗?息月姑娘”
“自然,吃了我的丹药,你就离不开我了,一定要记得一个月内来找我拿解药啊!”
“你会找到我的,对吧”
息月笑着,有些得意。
现在,她不担心申旭尧不会来找她。
她对自己的医术绝对自信。
“好啦,我会找到你的,快走吧,他们快要来了”
黑云压着海平线,战船便从那云霾的裂缝中挣出来了。
起初不过是几枚黑点,如蚁群般蠕动;渐渐显了轮廓,桅杆刺破雾气,船首劈开浊浪,竟是一支舰队排了阵势,徐徐迫近。
袁伪正站在船头,迎风破浪。
海水先自战栗起来,一叠叠向岸边溃逃。
那船极慢,慢得叫人焦躁,仿佛故意延宕这紧密的时辰。
每近一分,船身的锈迹与炮口的幽光便清楚一分,连帆索摩擦的吱嘎声也隐约可闻了。
申旭尧仰首眺望。
船影投在海面,竟比实体更为庞大,如巨鲸的阴翳,先一步攫住了整个港湾。
此刻连海鸟也噤了声,唯有船底低喘。
这些战船不言不语,只是迫近,迫近。
教人想起古话所谓“兵甲生于胸中”,未及交锋,肝胆已自摧折了。
申旭尧深吸一口气,背上大刀缓慢抽出。
单手握着他那把三尺二寸的黑金震虎刀。
刀身映着晨光,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的身形还算高大,此刻站在这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海平面上,五个黑点正逐渐扩大。
那是东越朝廷水师的战船,桅杆如林,帆影遮天。
每艘船上至少载着五十名精锐水兵,配备弓弩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