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越扩越大，边缘处的水墙越来越高，露出下方从未见过天日的湖底。
那些发光‘星辰’此刻清晰可见——确实是骨骸，无数人或动物的骨骼，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的荧光苔藓。
“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破水声响起，漩涡中心一道黑影冲天而起。
水花如暴雨般砸向四周，叶梵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
待水雾稍散，他终于看清了那物的全貌——
一条巨蛇，不，比寻常蛇类更狰狞百倍。
它通体漆黑如墨，鳞片却有金属光泽，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随着身躯扭动互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生着珊瑚般的血色骨冠，下方一对竖瞳泛着妖异的紫光，足有灯笼大小。
“玄冥水虺……”，
阿迪丽娜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上古异种，能化蛟的妖兽！”
水虺完全展开的身躯足有十丈长，粗若百年古树。
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渺小人类，分叉的信子吞吐间，滴落的毒液将湖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孔洞。
阿迪丽娜感到双腿发软，并非因为恐惧，而是那对紫色妖瞳。
当他的视线与之相对时，一股诡异的麻木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仿佛灵魂正被拖入无底深渊。
“别看它的眼睛！”无情一掌拍在她背上，剧痛让阿迪丽娜瞬间清醒。
几乎是同时，水虺张开血盆大口，一团墨绿色雾气喷涌而出。
雾气所过之处，岩石溶解，草木成灰。
叶梵拉着无情急速后退，仍感到手臂一阵灼痛——衣袖沾到毒雾边缘，立刻腐蚀出几个大洞，皮肤上浮现出骇人的青紫色斑块。
“找掩护！”
叶梵拽着无情扑向一块突出湖岸的巨石后方。
毒雾在石面上嘶嘶作响，蚀出无数蜂窝状的孔洞。
水虺见一击不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砸向湖面，激起数丈高的浪涛。
浪花尚未落下，湖心已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力之强，连岸边的巨石都开始松动。
这就是湖泊下隐藏的巨大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