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麦苗在风中摇曳,叶脉中流淌的并非汁液,而是粘稠的血。叶寒衣蹲下身,指尖触及叶片的刹那,整片麦田突然静止。
麦穗低垂,粒粒裂开,从中坠出细小的青铜简片。简片上刻着的不是文字,而是画面——
她跪在麦田中央,双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心脏的每一条血管都延伸进土壤,化作麦根。
远处,无数斗笠人静立,蓑衣下没有躯体,只有流动的经文。
犁刀在她手中震颤,刀背上七道凹槽中的第一道突然渗出暗金色的液体。液体落地,竟凝成一行字:
\"白虹烬,劫火熄\"
\"耕者终成所耕\"
(二)焚心焰
叶寒衣的胸口突然灼烧般疼痛。
她低头,发现心口的皮肤正逐渐透明,能清晰看见心脏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麦纹。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粒暗红色的光点从心尖剥离,坠入脚下的土壤。
光点触及泥土的瞬间,整片麦田燃起幽蓝色的火。火焰没有温度,却将麦秆烧成灰白色的骨粉。粉屑飞扬间,那些微型斗笠人突然齐声诵念:
\"焚心为种\"
\"化劫为田\"
\"七代轮回\"
\"终见白虹\"
竹简人不知何时已站在火焰中央,金线编织的手指探入自己胸口,扯出一把燃烧的麦穗——穗尖上悬着的不是麦粒,而是半截焦黑的白虹剑尖。
(三)剑烬吟
燃烧的剑尖被递到叶寒衣面前。
她伸手触碰的刹那,所有火焰突然倒卷,顺着她的指尖流回心脏。剧痛中,她看见自己的一生在眼前焚烧——
碣石山雪夜,她刺出的那一剑,剑光中藏着未说出口的剑诀;
涿鹿战场,青铜麦穗破土时,地底响起的不是杀伐声,而是耕种的歌谣;
劫时城中,玉化的秦穗心口裂开的不是伤口,而是一道新生的犁痕……
火焰熄灭时,她手中的犁刀已化作灰烬。灰堆里余下一枚玉简,简上刻着:
\"最后一式\"
\"非斩非刺\"
\"乃种乃收\"
竹简人突然崩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