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叶寒衣立于麦田中央,单手持一截麦秆。
麦秆三尺七寸,穗头沉甸甸垂着,分明是寻常农物,在她手中却隐隐有金铁之声。忽有风过,整片麦田簌簌作响,千万株麦穗齐齐低伏——竟似江湖人见剑圣低眉!
\"看好了。\"
她手腕微转,麦秆斜挑。穗芒破空,七点寒星乍现,正是白虹剑法起手式\"长河贯日\"。只是这招使到三分之二处,本该回锋的剑势忽如麦浪翻卷,柔柔一荡,穗尖已点在三丈外青铜碑的\"劫\"字上。
碑文\"咔嚓\"裂开,露出内里玉简。简上小字如蚁:\"剑招未尽处,当如麦穗垂。\"
(二)蓑衣剑阵
十个斗笠人自田垄现身。
他们不言不语,只将手中镰刀往地上一插,解下蓑衣当空一抖——那些看似粗糙的麦秆蓑衣,此刻竟展开成剑阵图!每根蓑草都是一道剑意,纵横十九道,恰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神农弈剑图\"。
叶寒衣麦秆脱手。
那截麦秆在空中自行拆解,穗芒为锋,麦衣为刃,麦根为柄,转瞬化作一柄青光莹莹的软剑。剑身缠着褪色红绳,绳结处缀着半枚黑子,正是当年秦穗所执棋。
\"来。\"
她并指一抹,软剑抖出七朵青花。每一瓣都压住一道蓑衣剑意,最后一瓣正点在阵眼——那里绣着个小小的秦字。
(三)锈骨笛声
剑阵崩散的刹那,叶寒衣怀中滚出一截指骨。
那是秦照野的断指,不知何时已玉化成笛。她将笛凑到唇边,吹出的不是音律,而是剑气——
第一声,麦田倒伏如剑客俯首;
第二声,青铜碑文簌簌剥落;
第三声未起,十个斗笠人突然齐摘蓑帽。
帽下无面,唯有七窍处生着麦穗!
笛声陡转苍凉。那些麦穗闻声暴长,穗芒如针,将斗笠人自己的头颅扎得千疮百孔。黑血落地,竟生出更多青铜麦苗,苗尖上挑着《种玉经》残页。
(四)心剑种玉
叶寒衣突然弃笛执剑,反手刺入自己心口。
没有鲜血。剑尖挑出的,是一株晶莹剔透的心麦——根系如血管纠缠,麦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