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庭正在品着面前的热茶,他似乎并不意外本应该在中国的闻寒洲会出现在这里,答非所问道:“寒洲,瞧瞧你,身上都湿透了,先去换身衣服吧,不要感冒。”
“我问,他在哪。”闻寒洲丝毫不理会想要为他脱去那件湿大衣的佣人,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他走了。”
闻灼庭看他实在固执,干脆告诉他实话,他的语气很平静:“他选择离开你,所以我把他送走了。”
闻寒洲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他朝着闻灼庭大吼:“那他妈是我的人!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我要去找他!”
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有情绪如此激烈的时候,那些压抑在心底的烦闷与难过彻底爆发,吓到了刚刚进门的闻景,他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这样,还是在他们的祖父面前,于是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双眸通红的闻寒洲,“哥!哥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我们——”
砰!
茶几上那冒着热气的陶瓷茶壶被打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在无数陶瓷碎片中倾泻而出,暗色的茶水在地面上翻滚着,弥漫蒸腾出阵阵热气,与此同时,屋外的雷声轰然响起,声音交织重叠,连同那壶被打翻在地的热茶,也像是砸在地上的雨点,慢慢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河流,在地面上缓缓流淌。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闻寒洲的举动吓到了,印象中,这位向来沉稳冷静的大少爷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在闻灼庭面前直接摔碎了他的茶壶,闻景连连后退几步,他转身望向闻寒洲,错愕地发现,平日里那个清高淡漠的哥哥,此刻居然红了眼眶。
自他有记忆开始,从小到大,他都没见闻寒洲这样过,哪怕被打的时候,他都咬着牙关,不会求饶,也不会哀嚎,可是现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就这样红了眼睛,他的双手在身侧颤抖着,其中一只手被陶瓷碎片划伤,鲜血顺着手背滴落而下,就如同他眼底的颜色一样艳丽。
闻灼庭是最淡定的那个,从头到尾,他连姿势都没变过,静静地看着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孙子,淡淡地开口:“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要离开你,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不信。”闻寒洲开了口,他的声音极哑,有几分颤抖:“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