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都没有穿过闻寒洲的衣服,也许是还没来得及穿,他就和闻寒洲分开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他的衣服,居然是在三年后,两个人再度重逢的时刻。
他的衣服上有一种独属于闻寒洲的气味,木质调的香气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紧紧地萦绕在时骨身边,就像是闻寒洲紧紧拥抱着他一样,让时骨忍不住贪恋,侧过头,用脸颊轻轻地摩擦着衣袖。
闻寒洲在办公室内等了许久,十五分钟后,时骨从休息室里出来了,他的脸上浮着一层红晕,身上穿着自己的黑色衬衫,把他的皮肤衬的更加白净,因为体型差的缘故,衬衫在他身上大了许多,连袖口都长出一截,差不多要遮住时骨的整只手,只留下指尖在袖外。
三年前的蓝黑色挑染长发在三年后变成了银灰色挑染,他的刘海从原来的宝石蓝变成了银灰色,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半扎在脑后,不知为何,这个发色与他更加适配,也许这件黑色的衬衫很适配,比时骨蓝色头发的时候更加漂亮。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闻寒洲莫名想到了银白色的月光。
时骨就像月光一样漂亮,也像月光一样皎洁,却会随着日出的到来而消失,让一个喜欢在深夜中徘徊的人抓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光消失,却无能为力。
三年前,日升月落,闻寒洲没能抓住月光,三年后,他终于迎来了月亮升起的时刻,再次看见了这束洁白无瑕的,美丽的月光。
时骨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他无措地看着闻寒洲,想要和他说谢谢,却迟迟开不了口,还是闻寒洲先行开口:“怎么穿了这件。”
明明语气很平淡,但时骨知道,这是个疑问句,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不行么?”
“不是不行。”闻寒洲把手头的文件合上,推到一边,“你穿浅色穿的多,所以我以为,你会穿白色的那件。”
明明他没提到以前,但时骨知道,他是在说以前的事,可自己现在最听不得闻寒洲提这些,特别还是用这种极其平淡的语气提这些,哪怕是闻寒洲现在把他骂一顿,骂他扔下自己不告而别,时骨都觉得好受点。
偏偏闻寒洲没有这么做,他的语气是那样稀松平常,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还一直在一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