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斩草除根。”白雨晴倒吸凉气,指尖划过“张全”二字,那是阿青妹妹的公公,半年前突然“暴毙”的老铜匠。
阿青猛地凑近,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把出鞘的刀:“这个墨守成不就是工部那个天天摆谱的墨主事?他祖父当年竟参与过”
次日朝会,金銮殿上的气氛比冰窖还冷。工部侍郎额角渗着细汗,却仍梗着脖子喊冤:“王爷无凭无据,岂可血口喷人!”
“是吗?”白雨晴冷笑一声,命亲卫拖上一个檀木匣,倒出十几枚刻着鼎纹的私印,“这些是在侍郎府夹墙里搜出来的,至于这个”她展开一幅泛黄的帛画,青铜鼎的耳部纹路与苏御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小皇帝猛地站起来,腰间玉带钩刮到龙椅扶手:“拖下去!交大理寺严审!”
侍郎腿一软跪倒在地,佛珠散落满地。苏御趁机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陛下,臣有一策可绝后患——设议政会,凡军国大事,需匠人、农户、商贾等各界代表合议,方可施行。”
“准了!”小皇帝脱口而出,又挠了挠头,“那个王叔,这议政会管不管朕每月去几回御花园?”
底下传来憋笑的咳嗽声,苏御强忍住笑意:“陛下勤政,自不必受此约束。”
首届议政会代表选举那日,朱雀大街热闹得像过年。李铁锤举着“匠人代表”的木牌,铜锤系着红绸在阳光下晃眼;卖茶的王婶攥着选票,非要给阿青投一票:“这丫头能替咱们女人说话!”
白雨晴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手按在剑柄上小声嘀咕:“我说王爷,咱们这么搞,算不算聚众谋反啊?”
“这叫分权制衡。”谢道韫递来一杯凉茶,目光扫过正在登记选票的账房先生,“汉宣帝时设‘廷议’,唐贞观有‘谏院’,不过咱们这回”
话未说完,李铁锤突然挤开人群,腰间工具袋撞得账桌直晃:“王爷!刚收到边关急报,骑兵队抓到个罗刹国商人,搜出半张青铜鼎的图纸!”
苏御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碎片溅起尘土。他按住李铁锤的肩膀,掌心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图纸呢?”
“在这!”亲卫呈上用油纸包裹的残卷,展开后,青铜鼎的足部纹路与系统数据库里的资料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