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锋抬了眼,看向远远走来的靖王。
十年不见,靖王也已褪去了少年青涩,完全是个成熟稳重、气宇轩昂的王府贵胄了。
与此同时,靖王也一眼便看到了綦锋,目光所及,男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亦如他印象中那般高大挺拔、身姿矫健,还是那股不服输、不低头的倔强和一往无前的破竹气势。
朝臣们都在下拜行礼,他却熟视无睹般自他们身侧走过,站在綦锋面前,“綦侯爷,好久不见,孤倒甚是想念。”
綦锋勾唇一笑,“王爷说笑了,臣可当不得王爷惦念。”
靖王被他一呛,不怒反笑,“十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一副臭脾气,都过了当爹的年纪了,也该改改了。”
说罢,还上前重重拍了拍綦锋的肩膀。
綦锋向他拱手,“王爷教训的是,臣谨记。”
靖王仿佛很是受用,他微笑点头,进而大步往明德殿去拜见皇上。
等他走了,江百川又凑过来,“你说这王八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綦锋冷笑,“他的葫芦里,从来都只有毒。”
江百川会意点头,“说得没错。”
靖王跟皇帝请过安,求了皇帝让他带太妃去自己的宅子一同住些时日,以慰藉十年的思亲之情。
以仁孝治天下的皇帝,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这太妃,年纪不小了,爱折腾的心倒是没老,出了宫不过三日,就向京中贵眷下了帖子,邀请大家到王府做客。
蔡铃儿自不必说,陆盛楠却也收到了帖子。
自先前收到了綦锋的提醒,如今的靖王府对于她无异于龙潭虎穴,躲都来不及,怎还能自己撞上门去。
况且她这样一个末品官员的闺女,即便不去,当也没人在意。
她早早回了帖子,谎称身体不适,辞了邀请。
一连几日,都有些惴惴不安,恐遭了太妃责难,不好收场,但几日下来,却也风平浪静,渐渐便放下心来。
蔡铃儿在太妃宴请前一日到了陆家,“盛楠,我爹跟我讲了靖王和綦侯的一些旧怨,以靖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此番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陆盛楠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