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能在官场混迹十年之久的老家伙,插个尾巴就能成精,懂得审时度势的锐利,博取帝王同情,方义正拄着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装有罪证的匣子,递呈御前。
“陛下,老臣无能,办案途中意外坠马,所幸罪证已搜集齐全,望陛下过目。”
方义正痛心疾首的言明此案,自己殚精竭虑就是不想叫百姓寒心,君王失望,可奈何自己年迈又摔断了腿,实在无法胜任此案,由得昪皇惩处。
“朕原以为你是刚正之人,如此看来也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昪皇眉头紧锁,伸手接过匣子,打开后,目光迅速扫过一份份罪证,神色不愉的将匣子扣上。
“陛下!老臣一介白衣,因得陛下赏识才得以有今日,断不会因贪生怕死而龟缩逃避。只是门阀仗着累世积攒的雄厚根基,在朝堂与地方盘根错节,势力如藤蔓般肆意蔓延。”
方义正老泪纵横,“对子弟放纵,草芥人命,可每次陛下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老臣不想百姓失望,恳请陛下允臣告老还乡,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这是在怨朕?”昪皇面色不善。
方义正重重叩首,“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年事已高,实在无力凭借一己之力去掀翻京都城的势力。”
昪皇没再说话,阴郁的盯着方义正好一会儿。对于老方,君臣之间还是存有几分情感的。
毕竟是陪伴她皇权沉浮多年的老臣之一,几十年的来兢兢业业,未曾有一丝怨言,互相均留有余地。
这次她也是想借他之手好好敲打一番日益嚣张的门阀,但这老翁并不上套,不如将计就计,让那起子人先尝点甜头,日后在一并处理。
帝王很少让步,若没有十足的谋划,哪怕方义正全身筋骨俱碎也要为之肝脑涂地。
此次多少给方义正留了脸面,只罚了三年的俸禄,叫他回家修养,对告老还乡之事却只字不提。
如此大理寺卿的位置就空了下来,不久右相唐流见缝插针,趁机举荐了自己人。
说来奇怪,如此重要的位置女皇并未多做置喙,便点头应允。朝堂之上,众人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能暗自揣测昪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