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长叹一声,甚有无奈之意。裴禹深深一揖,正色道:“承让,承让,裴某实是受之不武。”
柳嫣冷笑一声,两厢无言,便自行离去。裴禹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有欣赏,也有无奈。
街道上,人来人往,喧嚣依旧,可裴禹的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阵孤独。
好戏散场,看客们均已离席。
林父咆哮公堂辱骂官员,被判“侮辱官员”。这种罪说重则重,说轻则轻,全凭主审官的一念之差。
周崇冷静下来也觉理亏,又鉴于因林母自裁当场死亡,夫妻二人结局凄惨,便从轻处理,免于杖责、监禁数日,以儆效尤;
刘家得知次子被伤,差点丢了性命。坐地就要将林大力剁了喂狗,还是裴禹其中周旋。
他的意思是:你刘家被儿子闹了一通后本就名声不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还不借此做个顺水人情,也能彰显刘家胸怀广志,博个良善体恤的好名声。
吏部左侍郎刘忠良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他最为清楚,若真赶尽杀绝,难免落人口实,大手一挥,听了裴禹的建议,这件事便就此了结。
连续几日柳嫣整个人都厌兮兮的提不起精神,回想起与林母相识以来,那哀戚的面容、执念于儿子之死的林母,柳嫣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恨自己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没能在公堂之上力挽狂澜,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反而眼睁睁看着林母走上这条绝路。
便将情绪化的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门,秋月和百灵有心而力不足的请来秦瑶帮忙开解。
秦瑶也来看过几次,可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就断了话题,这两日也不常往这儿跑了。
又过三日,京都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后也终于放晴。秦瑶带来林大力出狱的消息,“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说是要把林父关上个个把月,结果不到一旬便将人放了出来,林大力妻儿尽丧,独留他个中年汉子在世,没了念想,就想着将妻儿的尸首运回乡下祖坟,落叶归根。
柳嫣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去,当然要去。林大力吃了这么多苦,我怎能不去送他?”
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