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也捧场的举杯,“别看柳讼师一介女子,做起事情来飒爽干练,我前日的那个官司就是她帮我要回了三亩地顶账,若是没有她,恐怕我连个子儿都要不回来。”
柳嫣有点受之不武,这案子事实清晰,她其实没用什么心,要说起来秦瑶整理文书的功劳都比她大。而且这讼事赢了第二日,王福就把代理的尾款结清,分毫不差。
人是很守信用,反倒让人存了心思,他不是说生意不好做,继续钱财缓和,怎么说拿就直接拿了一笔不菲的讼费。
柳嫣这人看着大大咧咧,但总是能从一些细枝末节里勾出她的好奇心。再一联想裴禹那日说的一通话,不免心中起疑。
“这讼事一输,孙墨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我听闻,债主们已经开始上门讨债了,他现在狼狈的很。”其中一个身着灰色衣裳的男子,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说道。
这时,旁边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缓缓开口:“想当年他们锦云坊可是压了咱们京都城绸缎制衣坊几十年,他们生意做的跋扈,哪年宫中的订单不都得让他们一头。这败家子孙,怕是受了挑唆,步子迈得太大,资金链一断,就全盘皆输咯。那些债主可不会心慈手软,如今堵在他家门口,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怕也应付不来。”
孟大福神色自若的眯着眼喝酒,王福的眼皮抽了一下,作为其中的当事者之一,他好像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他那几个得力的伙计,见势不妙,都纷纷另谋高就了,如今身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真是树倒猢狲散呐。”
未等座位的人回应,他上身前倾,双目放光,迫不及待地补充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现今京都城风头最劲的,当属绣浦坊的衣裳,已然成了全城风尚。听闻圣上身边那位备受倚重的女官曲大人,前几日身着绣浦坊的朝服入宫面圣,那独特的样式与精妙绣工,连圣上都多看了几眼。昨日我家夫人听闻此事,哪还坐得住,赶忙命人请了他家伙计上门,给家中女眷量尺寸,满心盼着能早日穿上那绣浦坊的新衣裳,往后赴宴做客,在一众贵妇人里艳压群芳,出尽风头。”
说罢,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