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远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沉稳,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我并非劝夫人就此罢休,只是这和谈与上公堂,各有利弊,需得细细权衡。和谈虽看似妥协,却能在维护家族颜面的同时,以更巧妙的方式为夫人争取权益。”
他微微停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林夫人,“夫人想想,若在和谈中,我们抓住李大人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柄,以家族声誉相制衡,让他在财产分配、子女等方面做出让步,既能让夫人出了这口气,又能最大程度减少对家族子嗣的负面影响,岂不是一举两得?”
彭焯在一旁微微皱眉,插话道:“话虽如此,可外大舅父岂会轻易就范?和谈之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陈靖远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自信满满地说道:“彭郎君所言极是,李大人自然不会轻易让步。但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们讼师发挥作用。我们会提前收集充足证据,把每一处细节都拿捏到位,调停之时让李大人明白,若不满足夫人的合理诉求,他所面临的后果,远比一场公堂官司更严重。”
林夫人长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求教道:“那依您的意思是?”
陈靖远见林夫人软了语气,心道:十拿九稳。眯着眼睛,神秘道:“这讼师生来就是为有需要的人排忧解难,夫人您碰上这糟心事,我等自当全力相助。既然咱们都谈到这个地步,也是林夫人看重老讼师的经验,我老陈就先小人后君子,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先把这委托文书签了,然后在谈这讼事该怎么打。”
林夫人闻言,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毕竟签署委托文书意味着正式确立雇佣关系,可她对陈靖远这人的行事作风,仍存几分疑虑。
不过,眼下自己孤立无援,这陈靖远又信誓旦旦,似乎确有几分把握,一时之间,林夫人陷入两难。
陈靖远瞧出林夫人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地从袖笼里掏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委托文书,轻轻摊开在桌上,说道:“夫人,您瞧瞧这文书,上头条款清晰明了,咱们正和堂在京都城讼师行当里也算有些名声,向来是童叟无欺。一旦签了这文书,我陈靖远必定全心全意为夫人效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这文书该怎么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