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不解:“为何说孙墨是卒子?”
裴禹立刻解释:“表面上看这就是商家记录的账册,实际上锦云坊被新提拔上来的几个掌柜私下里利用明面上的账册记录铁器交易的暗码,日期和数量。这些都能和昌盛布坊的出货单一一对应。”
柳嫣恍然大悟,指尖轻轻划过账本上那些看似普通的数字,眉头却越皱越紧:“也就是说,孙墨苦心经营的绸缎庄,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幌子?”
她突然想起孙墨上堂时只剩半口气的模样,当时还以为是催债人下的狠手,此刻想来,倒合了自己的猜想——是被人故意做局。
老叶长叹一声,满是悲悯:“可怜这孙墨,空有雄心却无谋略,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觉。那些夜袭他的人,怕是早就在警告他莫要多事。”
话音未落,裴禹突然“啧”了一声,“怪只怪他自己识人不明,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晚了,当初孙墨就及时制止,除名了那几掌柜后被人下了杀手,好在福大命大保住了性命,也就是遇到了我,这才洗脱嫌疑保住了家中产业。”
柳嫣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么隐秘,那为何昌盛布庄的王福会将债务闹到公堂,这不是明着叫人起疑?”
裴禹冷笑一声,指尖轻轻叩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便是他们最狠辣的一招——以退为进。王福看似莽撞地将债务案闹上公堂,实则是故意露出破绽,引孙墨入局。”他抽出账本中夹着的一张泛黄纸笺,上面赫然是王福与某位神秘人的密信残片,“你看,王福早就是私贩团伙的眼线,这场债务官司,本就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障眼法。”
老叶抚须长叹:“孙墨这颗‘卒子’,不仅要替背下债务的黑锅,更要在公堂之上混淆视听。一旦将注意力全放在债务纠纷上,背后精铁私贩的勾当便能继续瞒天过海。”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寒芒,“西边的胡人虽早就归顺我大唐,但有些部落是面和心不和,当今圣上日渐年老,储君不明。这就导致他们蠢蠢欲动,未雨绸缪伺机反扑。”
裴禹脸色骤变:“昌盛布庄的王福有胡人血统,母族跟随游商进入中原蛰伏几代,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匡扶部族独立称王。孙墨先是被架高哄骗他将分铺开满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