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本福忙不迭地点点头。侯本福还是在离开钢城县看守所时喝的水,这会儿只觉得喉咙干渴得要冒烟,仿佛能吐出火来,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刘爱志:“能不能给我喝点水啊,实在太口渴了。”
刘爱志这才停下那滔滔不绝的“规矩”交代,脸上露出些许歉意,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先坐那儿,坐那儿啊,我这就给你倒水来。”
刘爱志指了指一把略显破旧的木椅,示意侯本福坐下,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不一会儿,他端着一大搪瓷茶缸开水快步走来:“这水烫得很,你先放那儿冷一下再喝。这个茶缸是我以前热菜用的,被煤烟熏得黑黢黢的,不过我保证绝对干净。你等水温降一降再喝。”刘爱志把自己坐的木椅子往侯本福跟前挪了挪,凑得更近了些,低声说道:“这里规矩多着呢,三言两语根本说不完。你自己平时可得机灵点,学会看事,不然吃了亏都还不知道咋回事。积委会在我们犯人里头权力最大,除了干部,就属我们积委会说了算。我看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只要表现好点,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懂我的意思吧?”
侯本福点点头,端起这个黑得发亮的大茶缸,用嘴唇轻轻试了试水温,感觉勉强能小口小口喝一点了,便不停地小口喝水。刘爱志还在一旁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可侯本福满脑子都是那杯水带来的片刻慰藉,一句也没听进去。
侯本福喝下一大茶缸开水,这水足足有两斤吧。大概是刘爱志也实在想不出还能跟侯本福说些什么了,便站起身,走出去扯着嗓子喊道:“黄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