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本福走过去,“噗通”一下给父母跪下 ,热泪夺眶而出,他看着父母,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他的父亲一把将他扶起来:“能活下来就好,有命就有希望!”
母亲和妻子不停的揩着眼泪。侯本福抱起儿子,亲了又亲,儿子“咯咯咯”的笑着不停的摇头晃脑喊着:“爸爸!爸爸!”
泪水伴着笑语,一家人聊了很多话,毕竟是阴阳相隔只差毫厘之间,而终于又生而相见,许多的感慨与惊吓都在这短暂的相聚时刻尽情倾诉。只怪时间过得太快,只怪给的接见时间太短。管理接见室的犯人在一边提醒道:“侯本福请抓紧时间,你还有五分钟就到接见时间了。”
侯本福从裤袋里掏出离婚起诉书递给妻子:“我起码二十年才能出来,你还是重新找一个吧,你不重新找一个,等于我们家就是两个人坐牢。你不同意,我也要把这份起诉书寄给法院!”
妻子紧紧抱着他,两行热泪像两根线一样的流下脸颊:“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等你,管它几十年我都等你!”
侯本福轻轻推开妻子,看着她的眼睛说:“在离婚这个事上我希望你理智对待,面对现实,婚是必须要离的!”
说完,侯本福又抱了抱妻子,又给父亲母亲磕了个头,再亲亲儿子稚嫩的圆圆的脸蛋。他勉强地笑着说:“我进去了,你们以后都尽量少来,从钢城到渡口桥监狱要坐几个小时的班车你们都要上班,只有周末才有一点休息时间。不用担心我,我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接见回来,侯本福的心情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忧愁。喜在见了亲人,忧在遥遥无期的刑期。
同改们还在坝子里活动,这会没有排成队列散步了,大家都在一定区域里自由活动,有的三两个聚一块聊乐天,有的在活动四肢,有的独自坐在一旁想自己的心事。侯本福回到群体中,走到周鸿组长跟前说:“是我父母和妻子、儿子来接见我。”
“家里头的人来说了些啥子呢?”周鸿问。
“没说啥子,就是叫我遵守监狱的纪律好好改造。”
周鸿又问道:“没有给你说有啥子事找哪个领导找哪个干部吗?”
侯本福立马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