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亲事是吕公公保媒,又定给了宁国府,也知动不得秤。
这大娘子是实在人,向来不会勾心斗角,跌脚着急没办法。
事到如今无法可处理,满心焦躁使不出来,指着丈夫就没好话。
“早先进京的时候,就不该听你的,把妹妹带了进来。都说这京师里是个富贵窝,却不知哪里是火坑陷阱。你只说妹妹年纪大了,在北关边塞生僻地方,寻不着个好人家。将带她过来,在京师寻个高门郎君发嫁,才不算埋没了妹妹的人才。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倒把妹妹的终身误了!”
覃将军见娘子抱怨,也是又急又气,赶着骂了她几句。
“看你这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说出话来无半点道理!吕公公定的宁国府这门婚事,也算是个正经好亲,如何就耽误了妹妹?王孙贵府之中,谁不是三层大两层小,你且休要多口多舌!”
覃大娘子听见,不由得心头火起,指着鼻子就啐了一口。
“好你这混账行货子,别以为我娘们不知你心中想头。自那老太监提了这门亲,恨不得就说到你的心缝里去了!不过给了你一门四品京官,你倒把亲妹子卖与人家,亏你是做兄长的,可还算是个人?”
覃将军顿时气急,又与妻子论不清楚,越发心急火燎。
“我说你没见识,你倒还骂我混账!我们覃家在北关,凶山恶水熬了几代,父子兄弟死去多少,才混出我这四品官来,如何骂我不成人?如今亲事已成,劝你少说两句淡话!好歹小宁国公已是亲家,想他不肯亏了我妹子!”
因见妹妹穿着家常衣裳,低低垂着头发,素面朝天样子,喝令妻子道:
“你还不快些打点妹妹的衣袍头面,与她装扮装扮,出去给吕公公递酒磕个头罢了。再延误些时候,让人以为是这丫头做什么张致。吕公公面子上需不好看,还有这许多同僚亲友在,岂不是看咱们的笑话!”
说罢挑帘子出门,抬脚就要往前院里走。
不想迎头正看见个俊俏小丫鬟,一身大红缎袄揣着手,正立在台阶下头。
看她穿戴,就知是宁家送聘来的。
梨月被他唬了一跳,屈膝道个万福,慌着挤出个笑脸。
“覃将军,奴婢来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