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扁着嘴没说话,讪讪退了两步,百忙似得开始揉面。
万事得缩头且缩头,柳家的平时也是就这么教梨月的。
“快去吧,给覃小娘送了头脑儿,回来赶紧预备午膳!”
再没人敢提异议,宋婶子得意的拉着侄女福姐,让她洗菜切菜去。
燕宜院的新房里,喜房的大红还在,院里的红纱灯还挂着。
三间正房一色簇新,铺陈的光彩照人。
地下开着几个朱漆箱笼,里面金翠辉煌堆着古董摆设。
蓝绿泥金的山水画,朱红点染的缂丝屏风,金瓶玉盘翡翠碗。
迎头的靠墙的条案正中,朱红石榴色的一尺高珊瑚树,两旁是白玉罄。
覃乐瑶这间屋子,摆设的比宁国府任何女眷,都要豪华富丽。
她只带了两个陪嫁丫鬟过来,梨月都见过,采初和采袖。
她俩正弯腰在箱子旁边,翻找合适摆出来的物件。
抬头见梨月提着盒来了,采袖忙起身过来,引着她去小厅。
“这么快就做好了,国公爷去衙门还没回来呢,先放在茶炉上热着。”
摆着金色梨木八仙桌,靠墙有描金小炕,地龙烧得暖融融。
“小月你坐着等会儿,我们小姐和玉墨姑娘说话呢。”
采初没改过口来,嘴里还唤着小姐,也许只是不想唤“小娘”而已。
地上有个小茶炉子,梨月把食盒里的砂锅架在上头煨上。
覃乐瑶和玉墨在妆房暖阁里坐着,偶尔传过来几声笑语。
梨月隐约听她们是在讲账目,一边说着话一边噼噼啪啪打算盘。
“这里可是少了一万两?”覃乐瑶笑着诧异,“二妹妹嫁妆还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