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比丘尼无分男女,可庵里毕竟是女子。铺子里伙计出入送东西,时候久了也是不成体统。何况那庵堂在城外,好天气还算罢了,如今腊月数九寒天,米面柴禾还要外头去买不成?
“这个事儿……只怕镜明老师父,她们也习惯了……所以……”
管家娘子支支吾吾,心里很是不耐烦。
见她这样,覃乐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提起笔来就改了账目。
“你们传下话去,从今往后兰若庵的粮米、衣物、柴炭、香油,都由府里统一送过去,不必再折算银子。刻印经文的事情,也不必庵堂派人去办,府里会把印好的经书直接送去。”
唰唰写了两行小字,覃乐瑶轻轻放下笔,又补充了一句。
“姑子们每人的月例钱还是照旧,凑个整数就发十两银吧。”
轻轻巧巧几句话,就把给庵堂的月银变成了实物。
管家娘子不由惊得抬了头。
连香油都从府里送,送到庵堂的现银只有十两?
原先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她能从中分十两。
若涨到三百五十两银子,她少说也得分一百多两。
如今变成了十两银子,那老秃贼还能孝敬她?
暗中骂了几声晦气,管家娘子沉着脸,咬着牙不开口。
“你可是有难言之隐,这事情不好办了?”覃乐瑶笑盈盈发问。
“奶奶,您这可是给奴婢们出难题啊!”
管事娘子彻底不耐烦了,揣着手低着头,将眉头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