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乐瑶见她这般讪脸,脸色沉了几分,笑意却更深了些。
“你也真是会操心!怎知道我派人采买的香油,要么就是质量不好,要么就价格昂贵?你既然事情忙,为何不按着吩咐快去,还和我这里消磨时辰?”
管事娘子也是个硬茬子,毕竟那可是每月百十两银子的好处。
“覃小娘刚嫁进来没两天,还不知道咱府里买办的规矩。咱府里上上下下千数人,每日采买吃喝用度,那可是个大学问。哪些东西要派买办去买,哪些东西直接拨银子,都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前些日子大奶奶掌家务,都没说把这些规矩变了,怎么小娘就敢不尊规矩?”
她一连着两句话,就点出覃乐瑶身份低贱,言语里拉扯着沈氏。
覃乐瑶抿了抿嘴唇,对丫鬟使个眼色。
采初早等着她发话了,挺身上前指着鼻子就骂。
“住口!我们奶奶看你是管家娘子,平日办事勤谨有些体面,这才细声细气的同你说话。正经问你采买家务的话,你阴阳怪气的不回,东拉西扯说的什么混账话?嘴里还不干不净,拉扯正房里大奶奶!敢情儿是你这老货,在正房大奶奶手里昧下银子来了不成?”
一顿狗血喷头,骂得那管家娘子一惊。
本以为覃乐瑶小家的女儿,嫁进来又只是偏房侧室,量她不敢如何。
不想手底下的丫鬟,都这般泼辣厉害。
还不等她回嘴儿,采袖也走上两步,嗔着脸跟着呵斥。
“婶子,你是个办事管家的人,该懂得为人做事的规矩。上头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上头吩咐什么,你该办就办去。有为难不能办的,就该明白回话。我们奶奶如今管家务,每天忙乱的什么似得,谁有功夫与你闲打牙?为兰若庵几百两银子的破事,你在这啰嗦多久了?你若不能办事,回管事房里叫个会办事的来,别耽误了我们奶奶用膳!”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管事娘子满脸通红。
不等她开口辩解,覃乐瑶已合上了账本,从小丫鬟手里端了茶盏。
“府里的家务,国公爷既然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