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宁元竣见她这样,竟是不紧不慢的笑了,半日才淡淡道:
“这事过去四年了,如何好端端提起她来?我常说你这人思虑太重,心里又十分容不得人。玉墨不过是个丫鬟,她若有什么不好,你只顾说她罢了。若真是她惹得你生气,我就唤她过来,再与你磕头认错如何?”
沈氏这病便是被玉墨勾来的,自不会再见她,慌忙扯着宁元竣的衣袖摇头。
“你休要再唤玉墨来见我。你不知晓,这事在我心里颠来倒去几年,已然是酿成了心病。这两日不知怎的,闭上眼睛就影影绰绰见着玉竹在床前站着,还要拿刀动杖与我厮闹。想那玉竹不过是个丫头,做主母的有些不到处,她也不该做鬼来缠我。如今玉墨年纪也大了,与她姐姐生得一个模子刻的,就留着她也是祸害。夫君听妾身一句,打发了玉墨出去,随便捡个人配了她。妾身今日说这些,都是为夫君着想,你千万别疑心我。”
沈氏还是病弱,说话的声音很低,宁元竣听不清,只把耳朵凑在枕边。
半晌等沈氏说完了,宁元竣才从袖中抽出帕子,将她腮边泪痕擦去。
“自古人死如灯灭,玉竹去了四年,早已转生投胎去了。你这是心思孱弱神虚气短,心里才会出魑魅魍魉。你我已是夫妻,我自然要以你为重。玉竹是怎么死的,你我都放在心里,往后就别再提了。至于玉墨……”
“过几日我就回禀母亲,给玉墨开脸上头,立她做一房妾室。到时候让她来与你磕头,再给你冲一冲喜。你说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