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份例不曾少了谁的,掌灶妈妈也不是贪钱黑心的人,也真不知凤澜院的日子是怎生过的,一个个苦兮兮的!”
话说到这里,她也就顿住了,从糖盒里拿了两块窝丝糖给梨月吃。
自己便舀着火腿鸡汤泡饭,就着玉兰片和糟鱼,忙忙扒拉了一碗。
“今天外头请客吃酒,你们灶房必定要忙,难为让你做这几个费火的菜。晚上不用给我单做了,这几个菜没怎么动,留着晚上那铜炉砂锅热着吃。你把这空盒子拿回去,其余的明日我派人送。”
“现在外头摆酒都是宋婶子和福姐做,我都插不上手。晚上姐姐想吃什么,叫人来说一声就成,半点不麻烦。”
梨月说的是实话,但凡遇着国公爷请客吃酒,宋婶子带着侄女福姐,显勤儿的厉害,旁人都不叫动手,仿佛怕谁抢了功劳似得。
今天玉墨开脸儿做小娘,是按照正经纳妾行礼办的。
内宅里面行礼加菜放赏,外院儿是大大热闹了一番。
外院儿花厅里摆了一席酒宴,还叫了个南曲班子唱戏。
国公爷的亲戚朋友同僚都下了帖子,全在外头划拳行令觥筹交错。
这喜事的排场虽然比不上娶沈氏或覃乐瑶,但也算办的体面。
亲朋里也就何家、沈家没来人吃酒,连吕公公都派徒弟来送礼。
这样出头露脸的大宴席,宋婶子巴不得要霸占,生怕旁人抢功。
现在的锦鑫堂厨房,有本事的厨娘只嫌太多些。
凡遇着办酒席的时候,非但不忙乱,还得抢着应差事。
采初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也跟着笑了两声。
“前儿我还和你采袖姐说,要是燕宜轩也能建个小灶房,那可就好了。小月,你就过来掌勺管灶,只管平日三餐膳食就成。以你的手艺,国公爷与奶奶吃着舒服,我们几个也能得方便,咱们没事儿还能一起玩。只可惜咱燕宜轩院子窄,只怕没地方安灶房。”
燕宜轩这地方确实不大,满院假山小桥花圃亭子,四季花团锦簇。
三间正房是覃乐瑶的卧房,一边的小巧赏花楼,给宁元竣当小书房用。
另一侧的厢房是待客的小厅,丫鬟婆子们住着几间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