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允炆乃朽木,还骂咱刚愎自用的事儿暂且不论,咱得先想个办法,把“夜观星象”的事给搪塞过去。”朱元璋如此想道。李暄的其他罪名都可以追究,唯独这个不行,因为要追究这罪名的话,那就必须得砍李暄脑袋。但是,朱元璋一想到得证明李暄夜观星象不是信口雌黄心里头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先前,其他人骂李暄夜观星象是在胡言乱语,李暄讽刺他们全是井底之蛙,那现在要证明李暄其实说的是对的,不就等于把“井底之蛙”的帽子亲手扣到朝中文武,包括自个的头上去了吗?这是自己骂自己啊……
说实话,朱元璋十分不愿意这样做,但权衡利弊之后纵然心里头不爽,朱元璋还是开口了:
“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话音落下。
朝中百官皆是面面相觑。
朱元璋没管他们,扭头对蒋瓛说:
“刘伯温临终之前给了咱几个锦囊,还和咱说,若是洪武二十六年咱下旨诛蓝玉,便将黄色的那个锦囊打开,仔细想想,那不就是现在吗?蒋瓛,你帮咱去御书房,把那个锦囊拿过来。”
蒋瓛和文武百官一样满头雾水,不过他的反应十分迅速,只是片刻迟疑便理所当然地应了声是,然后快步朝御书房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蒋瓛就拿着一个黄色的锦囊回了奉天殿。
“陛下,东西已经给您带来了。”
“很好,让咱看看刘伯温有啥想说的。”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把锦囊拆开,拿出了一张卷起来的崭新宣纸。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宣纸沉默了片刻,忽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大声地自言自语道:
“这,这如何可能?”
“怎会有这样的事情?”
“蒋瓛!”朱元璋怒视着蒋瓛,反手便将案上的砚台丢了过去:“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勾结外人来哄骗于咱!告诉咱!你是不是暗地里和李暄做了什么不得人的勾当?”
蒋瓛肩膀给砚台砸的生疼,但他丝毫顾不得伤势,慌忙跪下,边磕头边说:“臣冤枉啊!陛下明查!”
朱元璋又低头仔细地看起了手上空空如也的崭新宣纸,很是大声